“长顾”意为“久久地回头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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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晚,长顾两人一阵翻云覆雨后,顾昀突然起了兴,一条长腿就横直架在了长庚腰上,顺带开始耍起了无赖:“心肝儿,你一般都怎么叫我的,嗯?”
“嗯?……”长庚楞了会儿,左手轻轻按揉着自家将军的细腰,缓缓道:“子熹、义父……”
嗯,义父放后头了。
“顾卿、将军、大帅……”从床笫耳语到朝廷官话,莫不过这些了吧?
“还有吗?”
还没听到让他最满意的答案。
长庚琢磨了一会儿,道:“侯爷?”
……这哪壶不开提哪壶!
上次长庚这般生分地称呼自己时,他根本不了解十年来长庚对自己的一番苦念,还说了一堆让他看清现实、不要枉顾人伦的扯淡混账话,亏得长庚那时没被自己吓跑了,不然这么好的心肝儿上哪儿找去?顾昀觉得这辈子都是为了求他。
想罢顾昀差点有生后怕,大帅作死的手就不满地在皇上的龙根上捞了一把。
“子熹!”
不到而立之年的皇上被撩拨得头皮一阵发麻,抓住大帅作祟的右手后却被顾昀欺身压上,双胸相抵,咫尺间都是对方的热息。
大帅仍然不依不挠,听这语气是非得问出底来才行:“还有呢?”
我最想听的那个。
……还有?
长庚眨巴了几下眼皮,一下子也不懂顾昀又在打什么主意,双眸中满是思索的意味:子熹、义父、顾卿、大帅、侯爷、大将军……
烛光暖帐中,佳人伴身旁。
顾昀双臂撑在长庚两侧,没有半分居高临下的意思,些许青丝滑过长庚的脸颊和胸膛,直挠得皇帝陛下心里痒痒。抬眸一看,顾昀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,眼神里六分是期待,剩下四分都是爱意,毫无动摇。
对眼前这人,长庚一直都没有不心动的道理。
一遍又一遍地顺着大将军的发丝,长庚也不禁在心里苦恼了起来,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让顾昀如此在意的事,从小到大……
从小到大?
长庚一愣,把玩着顾昀发梢的手也停了下来。
通了。
顾昀见状便知长庚明白了。这孩子打小就聪慧,对顾昀的事又格外敏感,现在二人又终于是执手相依,一时心尖颤颤,不知心疼和爱意各占几分。
忽然,长庚的呼吸开始沉重了起来,顾昀还没笑他怎么又喘起来了呢,一把便被长庚紧紧搂在怀中,耳旁是长庚紊乱了的气音。
我是吓着他了吗,这孩子怎么反应那么大?
顾昀刚想出声安慰他,却听见长庚用羽毛落地般微弱的声音,小心念道:“十六。”
像怕磕坏什么宝贝似的。
紧张、期待、和一点手足无措的声音。
是自己想听的名字。
长庚的年少是他自己很少回头看的路,也是顾昀觉得自己很难跨过去的坎。
为什么?那时自己太没心没肺,把狼崽子当狗崽子捡回来养了。带他回皇城后变数太多,自己将心分给大梁江山太多,却未想多分一点给长庚。长庚及冠前最重要的四年,他竟然完整地全错过了,有这样当爹的吗?再相见也只顾着感慨儿子变得光风霁月,却不知这背后长庚滴了多少心头血。
“好听,心肝儿快多叫几句。”
当今圣上选择深吻的方式暂时封住将军的唇。
长庚不想面对的,有年少时的茫然无措,是对自己能力不足的恐惧。顾昀实在是太好太好了,他一辈子的念想全落在了顾昀身上,可这七八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……大到长庚几乎用尽了半生的气力才将他的小义父安稳地拥入怀中,耳鬓厮磨。
他甚至有时会感谢乌尔骨磨炼了自己的心智,让他得以快速成长到够保护好顾昀。
良久,双唇才分开。
“十六、十六、十六——”
一声、一声,戳着两人的心。
顾昀笑了:“诶,我在。”
----------一些后话------------
我爱长顾!!!!杀破狼就是我心头的白月光和朱砂痣!!!!!我是亲妈吧啊啊啊!!!!!!
可能因为自己也还处于年少时的阶段,所以对于能力不足的担忧和恐惧感触最深,能更明显地感受到长庚心里的苦。
我爱他们!!